小高

布袋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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楓櫻 - 月餅節

 試一試復建。太久沒碼字都生疏了……

拂櫻理想的中秋活動大概是賞花賞月賞小免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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楓岫初到苦境宛如一張白紙。他好歹是慈光之塔炙手可熱的作家,四魑界的百科全書,一切瞭如指掌,作品風靡四界,路人都專稱他一聲先生,但在苦境的習俗卻有些無從入手。

和煦暖陽照遍整個寒瑟山房,將夏末初秋的庭院照得暖烘烘,讓人擋不住一股襲來的睡意。楓岫主人躲在亭子乘涼,準備享受又一個平靜下午之際,忽被門外的訪客打斷。

「楓岫阿叔,小免來看你了!」

「小免,小心。免得又在這裏摔倒,你家齋主心疼,又揪著我碎碎念。」楓岫淡淡的叮囑一句,果不其然,小免馬上在石頭小路摔了一跤,馬上爬起來又樂顛顛跑去小亭子。背後粉紅色的男人卻眉頭一皺,沒説什麽。

「楓岫阿叔,你有沒有想我啦?」小免一屁股坐到茶桌一邊,自顧自地跟楓岫聊天,完全忘了背後的拂櫻齋主。

「當然有。」不假思索的回答。

「楓岫,我不許你對小免有任何企圖。」拂櫻坐在小免旁邊,剛瞪著他還是略帶不屑及嫌棄,轉眼間看著小免又柔情似水,若不是與拂櫻相交,估計下一秒他會派僕人報官。

「好友,你的反應太大了,我想小免,也當然會想你啊。」楓岫慵懶斜睨小免,瞧見小蘿莉背著一個粉紅色背包,得意笑了聲「哈,小免,你是否決定好搬來寒光一舍跟你的楓岫大哥住了?」

「小免當然——」

「——當然是沒有這個打算。」被拂櫻抓住雙耳的小免被强制挪到一旁拉開跟楓岫之間的距離,並强行被自家齋主堵在前。

「衹是中秋將至,小免在拂櫻齋捏月餅的時候,捏著捏著想起他的楓岫阿————」

「是啊,楓岫阿叔。」小免掙扎伸出一顆腦袋,兔耳搖了搖,「齋主說中秋就是一家人快快樂樂聚在一起賞月吃月餅的節日,今年一起過,明年也可以一起過!」當然,拂櫻當時衹是想著來年也跟小免一起過而已,楓岫主人什麽的自然是小免提起,幾乎一哭二罵三離家出走,才得到拂櫻的應允拜訪寒光一舍。

「月餅啊……」楓岫搖著手羽扇,目光放遠如憶起了前塵往事,輕輕嘆了口氣。

「……看你這模樣,該不會是連中秋是啥都不會?」拂櫻猜問。

「慶祝衹是一個形式,最重要的是節日的意義。」

拂櫻搖頭道,「你這副口吻,估計是不懂月餅是啥了。」

「我當然是知道。月餅就是用糯米加水搗成的糰子,再加上甜膩的餡兒蒸熟,呈晶瑩通透即可進食。」

「這是啥?」

「就是月餅啊,好友。」

「這是從哪來的食譜?」

「咦?」

楓岫剛到苦境,爲了惡補這兒的習俗傳統下了些功夫,曾在市集買了許多類型的通俗小説,透過故事瞭解民生,再加以觀察才能表現出與苦境大衆無誤。市集小説良莠不齊,有些本錢的都能出版,百姓當成消磨時間的悠閑娛樂,楓岫卻用來當教科書,加上平日足不出戶,出錯也無人糾正,如今拂櫻捅穿事實,才發現自己一直指鹿爲馬。

空氣凝滯片刻,忽然‘噗’一聲,拂櫻掩嘴輕笑。

旁邊的小免一臉不解,蹦躂蹦躂拉著楓岫的袖子,「楓岫阿叔,你講的月餅真特別,小免也想吃!」

「好啊。」被拆穿的楓岫一如既往雲淡風輕,搖了搖扇答,「那我派人去采購材料,我們先休息才動手吧。」

小免聽見二話不説跳上椅子,挨著楓岫,掏出了一本兒童讀物津津有味的閲讀起來,顯然很是享受這樣的安排。「你不是一直在這裏休息嗎?我都站在這裏這麽久,也沒有主人爲我泡的一壺茶。」

「我現在是在養精畜銳,爲稍後作好準備。好友,我渴了,爲我泡一壺茶吧。」

「你…………」拂櫻搖頭嘆氣,小免坐在楓岫旁邊看書正看得起勁,也沒説啥就步向厨房泡茶。

下人采購歸來已是正午時分,艷陽猛烈,衆人躲在亭子裏又休息了一會,命人準備工具及材料,又再喝了幾壺茶,楓岫才好整以暇走出亭子,找了個比較蔭涼的地方——當指揮。拂櫻早就見慣不怪,打從他認識楓岫,每逢到寒光一舍作客,喝是自己泡的茶,吃的是自己煮的飯,坐的也是自己搬來的椅子,連院子的幾株櫻花樹也是自己栽的(縱然剛開花就被楓岫羽扇一揮換成楓葉),要自己捏月餅也是預料之内,可是要拿著這跟搗杵在這瞎搗一團黏糯的白糰子,拂櫻感到自己被坑,把心一橫揪著小免躲進亭子。

「齋主,我休息好了。」小免剛坐下不久,又想繼續搗那團白糰子,怕是急不及待弄給楓岫吃,便急步跑出去,卻被拂櫻長腿一伸擋住去路。

「我腳酸了。」拂櫻道,「手也酸了。」

「我去拿鐵錘。」小免應對如流,吃力的挪開拂櫻的腳,跑到搗樁前一下一下的繼續幹活。整個下午,寒瑟山房的園子除了傳出節奏紊亂的搗樁聲,便是一聲又一聲,恨鐵不成鋼的「養女不肖」的低聲哀嘆。

夕陽最後一點餘暉隱沒山峰之上,拂櫻搖頭輕嘆,不知低聲沉吟了什麽,被楓岫瞥見,問他怎樣。

「無事,我衹是在感嘆,少女的美麗恍如夕陽的餘暉,稍縱即逝。」拂櫻繼而向著小免的方向望去,「幸好小免得以保住這種動人的餘暉。」

「我明白每人的興趣品味各有不同,但並非每個人都想瞭解你的特殊癖好。」

「少女的美麗你不懂。」

「拂櫻齋主的特殊癖好,我確實不懂。」此時僕人呈上了一盤半透明,形狀忸怩的不明物體,楓岫看了一眼不予置評,拂櫻睨了一眼移開視綫,誰都不想面對這盤不明物體。「好友,這是小免爲你而做的月餅,試一口。」楓岫比了個請的手勢。拂櫻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,看了楓岫一貫從容坑人的笑容又低頭凝視了這盤半透明物體,最後終於緩緩的伸出爪子,將近觸碰之際,卻被一團淡粉紅的東西撲出來擋住了。

「齋主你怎能這樣!」小免抓緊了拂櫻的手,道「這是我特意爲楓岫阿叔做的月餅,你不能偷吃!」

「唉。」拂櫻誇張的搖頭嘆氣,感概道,「我這個女兒,怎能吃裏扒外?」

「你吃我在拂櫻齋帶過來的月餅,楓岫阿叔吃我在這裏做的月餅。」小免獻寶似的將充滿異國風情的月餅捧到楓岫面前,「楓岫阿叔,來試試我的手藝。」

「什麽你做的月餅?在家裏還不是我一個人在瞎忙,你衹會在旁邊添亂。」

「我哪有?!我一直在爐子旁邊幫忙看火,沒有我的話,月餅都要烤焦了!」

「是哦。還看得睡着幾乎把耳朵的毛都燒着。」說罷還揪著小免一雙兔耳。

「……齋主你欺負人!」

「咦?我説錯了嗎?」拂櫻裝作思考,「還是說你連鹹蛋的蛋清也倒進去,害得整個月餅鹹到苦?」

「你們麥動氣。」楓岫悠然自得搖著扇看著面前兩人吵得起勁,仿佛事不關己,卻又在插嘴勸架,「既然是小免冒著生命危險做的月餅,我當然要捧場一試,以免辜負了你的一番心血,你説對嗎?」

「對對對!」身爲楓岫忠粉的小免秉持著偶像一切皆是對的的理念,換了一盤在拂櫻齋準備的月餅送給楓岫。

「我有這盤月餅就夠了。」楓岫比了一個手勢,僕人馬上上前接過月餅,留下一個讓三人分吃,「至於小免在寒光一舍做的月餅,我就送給你的齋主,就當是寒光一舍送給拂櫻齋的中秋禮物,你說怎樣?」

楓岫語畢,羽扇掩半臉,眯起笑意洋溢的雙眼看著拂櫻。

「好啊!多謝楓岫阿叔!」小免抱著楓岫道謝,僕人馬上懂趣拿走那盤物體離開,搬過幾張搖椅在戶外,呈上了一盤盤色澤光亮的水果。果香飄逸芳甜,楓岫悠閑坐在椅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搖擺,隨有玷來一顆腦袋大小的柚子,遞給拂櫻,自己卻掩著臉打了個呵欠,垂下眼皮,小免沒來得及喊他一起吃桃,便自顧自地睡着了。

「哪有讓客人自己款待自己的道理?我這是交友不慎,誤交損友啊。」拂櫻捧著柚子感概,似乎對此見慣不怪,輕車熟路在寒光一舍摸出幾盤精緻的點心和香茶,還有小免最愛的千雪方丈青,坐在楓岫一旁的搖椅,比手將一片嫣紅楓葉切換成嫩粉櫻花,賞花賞月賞小免,人生得以盡歡如此,夫復何求?

直到楓岫被初秋的涼風吹醒,不著痕跡打了個顫,放眼便是拂櫻小免歪歪斜斜的倒在在搖椅上。他命人抱小免去客房休息,再起暖爐,免得着涼感冒又被算賬。至於拂櫻嘛,一個男人,被抱著送去客房也怪詭異的,可是把人叫醒他又於心不忍,畢竟擾人清夢對自己來説簡直十惡不赦,便放著在這,自己不客氣的吃起拂櫻放在盤子的水果。

「身爲主人,還要客人來服侍你,連一個招待客人的僕人都沒有,好友你可是不厚道啊。」拂櫻緩緩張開雙眼,不慍不火的抱怨,卻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。

「哈,小免在客房睡覺。」問非所答,轉移話題,對拂櫻的效果卻立竿見影。

「她今天搗了一天你説的那個月餅,累壞是自然的事情。你説,你那個糯米做的到底是什麽?」

「那不是源於苦境之物,而是來自東瀛的食物,他們也過著跟苦境之中秋相似的節日,好友未曾聽聞不足爲奇。」楓岫示意拂櫻仰望天上明月,解釋道,「在民間就有流傳月亮上有玉兔在搗這種月餅的傳説,聽聞是源於月亮的圖紋,就像小免今天搗月餅的模樣。」

「好友你對外地的節目真熟悉,怎麽苦境的卻一竅不通?」

「耶,楓岫素來都是孑然一身,對這種閤家慶祝的節日當然沒興趣。」

「聽說每逢中秋在外地過節的人便會借月思鄉,好友,你會思鄉麽?」

「哈,這嘛……」楓岫將拂櫻齋的月餅切成幾塊,遞了一件給拂櫻,「好友你呢?」

夜幕低垂,秋風蕭瑟,月滿將至,誰也沒回答對方的問題,一如以往互不拆穿對方的僞裝,心緒飄去遠方的故土。

-END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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